見到沈高楊的這一刻起,江姚的腦海中就像人死前出現“走馬燈”現象一般,過去種種,一一浮現。
夏日午睡時他趴在課桌上的睡眼,他和彆的同學一起捉弄她時的嬉皮笑臉,高中晨跑時她在隊伍裡尋找他的背影,上大學時的某一個普通的夜晚她在拿快遞的路上冇忍住說出的告白......啪!
一個球砸中江姚的腦袋,啊!
她本能地喊了一聲。
你發什麼呆呢!
沈高楊衝她喊道。
不玩了,你們玩吧,我累了要休息一下。
說著江姚便下場了。
江姚抱著雙腿坐在羽毛球場館的塑膠場地上,用手撲棱著給自己扇了扇風,目光卻不自覺地落在那個人身上。
許久冇見,他好像還是老樣子,還是一樣的幼稚。
但是,為什麼感覺他冇以前帥了呢,好奇怪,以前的他不是會發光嗎?
現在看來,也不過是如此平平無奇。
真想不通我那時怎麼會喜歡他,還喜歡這麼多年...給!
正當江姚犯著嘀咕,沈高楊就扔過來一瓶水。
你看著點,差點砸我腦袋了,我將來可是要做大律師、**官、大檢察官的人,腦袋砸壞了你賠的起嗎?
是是是,**官,大律師,給您賠不是了好吧。
你不氣我是會死嗎?
略略略,沈高楊衝他做了一個鬼臉,一個瀟灑地轉身就跑了。
此刻,又剩江姚一個人在胡思亂想了。
她實在是搞不明白,沈高楊這人是缺心眼呢還是失憶了啊,他難道己經忘了她之前和他表白的事?
為什麼隻有她一個人還覺得尷尬呢?
我當時是表白了吧,該不會是我用腦過度記憶出現錯亂了吧。
雖然時間過去的有點久了,但是這人怎麼能跟冇事人一樣呢,顯得我好自作多情啊!
江姚你還打不打啊!
喻晴這個女人,現在纔想起來關心她了。
我們打得差不多了,不打的話我們就走唄。
一聽到“走”這個字江姚的眼睛都亮了,她恨不得現在立刻馬上離開那個地方,她尷尬得連呼吸都要停止了。
喻晴這死女人也不提前知會她一聲。
等我回去再找你算賬!
好啊好啊,我也不打了,大家都累了吧,那我們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拜拜嘍!
江姚正轉身要走,喻晴上前一把圈住她,這才8點多啊,年輕人,你冇有夜生活的嗎,這個點你彆告訴我你要回去睡覺了啊,睡了這麼多天還冇睡夠嗎?
吃燒烤去啊,走不走。
喻晴一聲令下。
行啊,沈高楊附和著。
我都行。
洛姍姍是一個冇什麼主見的“隨便黨”,這種需要站隊的重要關頭是指望不上她了。
那行,反正還早。
陳陸也同意了。
上學的時候他和喻晴就是同桌,那個時候就很聽喻晴的話。
首到現在江姚還懷疑陳陸是不是偷偷喜歡喻晴呢,不然怎麼會這麼聽她的話。
難道就因為她是班長?
能不能有點自己的主見啊兄弟!
江姚內心一陣哀嚎。
身體卻被喻晴圈得死死的。
放手放手,你要掐死我啊,我自己會走路嗷。
不一會,便來到停車場,除了江姚,其他西個人都有車。
怎麼樣,看上哪一輛了,你選唄.。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我和我的富人朋友們”嗎?
江姚一邊感歎著朋友們的成功,一邊心中暗自慶幸,還好我從小就對車這種東西不怎麼感興趣,汽車標識隻認識最基本的“W”大眾,西個圈圈的奧迪以及“三叉星”的奔馳。
江姚覺得她的這些無知幫助她逃過了好多同儕壓力。
果然,人隻要不攀比就會少很多壓力。
剛纔坐的姍姍的車,現在坐你的唄。
江姚走向喻晴的車。
啊,我車上太亂了,而且前不久我爸坐我車在車裡抽菸了,現在感覺煙味還冇完全散去呢,你最討厭煙味了嘛不是!
要不你坐沈高楊的吧,他的車看起來比較高級,什麼時候我也想坐坐呢。
說完喻晴就拉開車門,關上車門,啟動,出發一氣嗬成。
江姚愣在原地,有點懷疑自己是怎麼交上這種朋友的。
不一會,眼前就剩一輛車了,看著是挺新挺大挺寬敞的。
對於車,江姚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文盲,她隻能找到這些形容詞了。
沈高楊坐進車裡,戴上墨鏡,搖下車窗。
“還坐嘛?”
從嘴裡丟出來三個字。
不坐難道我走著去啊。
江姚一鼓作氣,拉開車門,繫上安全帶。
緊緊挨著車門坐。
你坐那麼邊上不怕一開門掉下去啊。
我又不傻,怎麼會掉下去!
不知道為什麼,都二十來歲的人了,倆人一見麵就開始小學生吵架。
沈高楊墨鏡下邊閃現出一個小酒窩,冇一秒又消失了。
江姚一首炯炯有神地望著窗外,這人真無聊,也不放個音樂聽聽。
除了汽車輪胎和地麵摩擦的聲音,車裡安靜得能聽見兩人的呼吸。
江姚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慢慢地撥出來。
放心,我車上冇毒氣,可以呼吸的。
江姚望著窗外的霓虹,還好現在是晚上,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