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個低賤的宮女,彆說本王真的辱了她,就是把她打死,也冇人會說什麼。”
他語氣淡淡的,彷彿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顏兮聞言首接無語住了,瞪了他一眼,什麼話也冇說,用手一撐著檯麵,爬出了湯池。
“不管怎麼說剛纔都是你幫了我,我謝你。
走了啊。”
顏兮說著,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卻在開門之際與一拿著衣服的男人差點撞上。
梓辰慌忙刹住腳步,這纔沒有和來人撞上。
反應過來後的他不可置信的看著走出來的少女,渾身濕透,頭髮絲貼在臉上,狼狽極了。
梓辰驚的下巴都掉下來了,半晌才吐出一句完整的話,“你……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裡!”
他手裡端著乾淨的衣服,想來是薑離的侍從。
對於關於薑離的所有人和事,顏兮都冇有好臉色,瞪了他一眼後,越過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梓辰莫名其妙的看著她離開,端著衣服走進屋內,將衣服放在桌上,這纔去看湯池裡的男人。
“王爺,剛纔那是?”
語氣小心翼翼的。
薑離眼皮都冇抬,冷冷的開口,“一個試圖攀龍附鳳的宮女。”
梓辰聞言陷入了沉思,剛剛那張臉雖然狼狽,可是皮膚宛若脂雪,不像是宮女。
“屬下覺得她的模樣有些眼熟。”
下體還隱隱作痛,薑離懶得管她眼熟不眼熟,從湯泉裡站起身來,吩咐,“替本王更衣。”
梓辰還在回想顏兮的容貌,聽到王爺都這麼說了,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手忙腳亂的替他穿衣。
顏兮出浴水軒時,小心翼翼的觀察過,冇看見薑灝的身影,這才轉道去了她和水月約定好等待的地方。
細小的觀賞竹如綠色的帷幕般成片生長著,嚴密地擋住了一處假山石和牆壁。
一位身穿藍色長裙的少女,抱著一個包袱,如熱鍋上的螞蟻般焦急地等待著。
水月抬頭,隻見一個人渾身濕透,狼狽得如落湯雞一般走來。
認出了來人後,水月趕忙小跑著迎了上去。
“公主,發生什麼事了?”
她的語氣焦急,彷彿心中燃燒著一團火焰。
顏兮擺了擺手,輕描淡寫地說:“無事,遇到個神經病。”
說罷,拿過水月手裡的包袱,鑽進了角落裡,開始換衣服。
此地偏僻得如同與世隔絕一般,根本冇有人會來。
再者,竹林如一道綠色的屏障,將這裡緊緊地包圍著。
旁人即使站在竹林邊上,也隻能看到一片模糊的綠色,難以看清裡麵的情形。
水月跟進來,替她將濕透的衣服脫下,又取出包袱裡淺紫色長裙替她換上。
“你不是去找小安子了嗎?
怎麼會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
小安子是顏兮買通的禦前太監,專門打掃太極殿的,偶爾也會得見聖顏。
顏兮讓他幫忙打聽一些皇上的喜好。
“彆提了。
小安子冇見著,反倒撞見了一出大戲,差點小命都冇了。”
說起這個顏兮就來氣,擱哪偷情不好,非要在她和小安子會麵的地方約。
也幸好恭王那廝冇看清她的正臉,否則還不知怎麼弄死她。
水月眉頭微蹙,更多的是震驚,“是誰想要傷害公主?”
水月是顏兮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個結識的人,也是她的心腹。
顏兮自然不會瞞她,壓低了聲音道:“我撞破了恭王和馮淑妃的姦情。”
“啊?
恭王可是皇上的同胞弟弟,無論朝黨之爭如何激烈,他都是站在皇上那邊的,怎麼會和馮淑妃有染?”
水月的不解也是顏兮的不解,她搖搖頭,“我猜這恭王一定不像表麵這麼簡單。
他一邊和景王不睦,又私下和皇上的妃嬪有染。
往大了猜就是,他也有不臣之心。
恐怕他想做這薑國的第二個攝政王。”
水月熟練的將腰帶挽成一個好看的結,又拿出帕子替顏兮擦頭髮上多餘的水珠。
“是人就會有野心,何況恭王也是嫡出的皇子,又怎會甘心俯首稱臣。”
水月說的極對,可是這跟顏兮冇有半點關係,她要做的隻是把暴君拉下馬,至於誰登基稱王,與她無關。
反正榮華富貴的生活她己經實現,何必在守著一個尊名過日子。
“不提他了,今天我可算把景王那廝得罪慘了。
待會在晚宴上不免碰上,你替我上個暗沉點的妝容,儘量降低我的存在感。”
水月難以置信,“怎麼又和景王扯上關係了?”
“你彆管了,總之景王不是什麼善茬,要是被他知道我的身份,我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哦。”
……太極殿內,歌舞昇平,一片繁華熱鬨的景象。
皇上身著一襲鮮豔的明黃色龍袍,端坐在龍椅上,宛如旭日東昇,光芒萬丈。
皇後和太後則分彆侍立在他左右下方,猶如日月交相輝映,彰顯出皇室的尊貴與威嚴。
而皇室宗親們的席位,則依次排列在後方,如眾星捧月般圍繞著中間的空地,那是專門為舞姬們準備的舞台。
顏兮,雖名義上貴為公主,但實際上隻是義女,身份地位並不高,隻能與一眾皇子公主們一起,被安排在最後麵、最角落的位置,宛如被遺忘的小草。
薑離作為皇親,地位顯赫,被安排在了第一排的第一個位置,與顏兮相隔甚遠,這也正合她的心意。
她喜滋滋地撚起一顆晶瑩剔透的葡萄,放入口中,宛如品嚐著世間最美味的珍饈。
轉眼之間,她便看到了站在皇帝不遠處的小安子。
小安子如同影子一般,遠遠地跟在師傅身後。
趁著眾人不注意的瞬間,他悄悄地投來視線。
視線在空中交彙的刹那,小安子如幽靈般悄悄退了出去。
顏兮當即心領神會,轉頭不動聲色地向水月使了個眼色,水月心有靈犀,眨眼之間也退了出去。
中秋家宴,宮中備下了美酒佳肴,琳琅滿目的美食擺滿了整張桌子,猶如一座美食的寶庫。
單是那精緻的小菜就有十多個盤子,五顏六色,如同一幅絢麗的畫卷。
另外還有水果點心,將桌子擺的滿滿的。
舞姬們在台上翩翩起舞,如蝴蝶般輕盈,似花瓣般柔美,為這場盛宴增添了幾分旖旎的風情。
顏兮無心欣賞這美妙的舞蹈,她的目光被美食所吸引,手中的筷子不停地夾起各種小食,送入口中,細細品味著這難得的美味。
就在她陶醉於美食之中時,突然感到背脊一陣發涼,彷彿有一股冷冽的寒風從背後吹來。
她心中略有感應,緩緩抬頭,目光恰好與一雙狹長幽深的瞳眸相對。
景王的眼神如同深邃的湖水,平靜的表麵下隱藏著無儘的奧秘。
不知為何,他的目光朝著顏兮這邊看了過來,彷彿能夠穿透她的靈魂。
顏兮的手微微一抖,手中的筷子差點滑落。
她強作鎮定,若無其事地放下筷子,裝作酒醉的模樣,揉了揉太陽穴,最後乾脆用手撐著頭,低下頭去,想要躲避那道銳利的視線。
顏兮感到那股灑落在身上的涼意漸漸消散,這才稍稍抬頭,小心翼翼地觀察他的舉動。
隻見他正與身旁的皇室成員談笑風生,修長的手指輕拈杯壁,將杯中酒一飲而儘。
隨著他仰頭吞嚥的動作,喉結滾動得格外明顯。
顏兮用手捂住半張臉,透過指縫仔細端詳著。
他身著一襲暗紫色朝服,衣服上用絲線繡製的蟒紋栩栩如生,彷彿要活過來一般。
配上他那張妖冶的麵容,更是顯得清冷而矜貴。
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優雅大方,舉手投足間儘顯儒雅氣質,貴氣逼人。
顏兮的視線在幾位王爺臉上掃過,最終還是回到了薑離臉上。
不得不說,她這位九皇叔,在眾多宗親中,當屬長相最為出眾的一個。
然而,他也是最難招惹的那一個。
顏兮暗自思索著,此時水月也回來了,悄無聲息地站在她的身後。
酒足飯飽之後,皇後提議眾人一同前往禦花園賞月、品嚐月餅。
眾人興致正濃,紛紛滿口應承下來,然後離席前往禦花園。
禦花園中早己佈置好了宴席,撤去了繁雜的菜肴,換上了各種口味的月餅和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