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許少聰來了：“唐叔叔，時檸。”
葉時檸見他兩手空空，不由開了個玩笑：“你每回來看我都不帶點東西，太不夠意思了。”
許少聰嘿嘿咧著嘴：“咱倆誰跟誰啊？
而且我得省著錢娶媳婦。”
聞言，唐父笑了：“少聰有對象了？
誰啊？”
葉時檸接過話：“就是女兵二連的譚燕，上回拿打靶比賽第一名那個。”
唐父想起那個叫譚燕的女兵，眼底透著幾分讚許：“原來是她。”
“對了，我記得你過不久就要回燕北軍區了，你走了，那不是要跟譚燕分隔兩地了？”
葉時檸不免替他們擔憂起來，兩人才建立起的感情，轉眼就要一南一北，實在有些困難。
許少聰卻說：“冇事兒，等結婚的時候我就打報告，都是軍人，也各有各的職責，我們都想的挺開的，心在一塊就好。”
這話讓葉時檸百感交集。
心在一塊就好……ᏕᏯᏃᏝ她和顧南謙的心，現在真的在一塊了嗎？
第41章鄰近新年，大街上時常瀰漫鞭炮的氣息。
葉時檸剛醒過來，就聞見一股小米粥的香味，轉頭看去，顧南謙正往碗裡倒粥。
粥熱氣騰騰的，看著心裡就暖和。
ᏕᏯᏃᏝ“你醒了，再等等，這粥太燙了。”
顧南謙將她扶著坐起，細心整理她的亂髮：“頭髮長了。”
幾個月前她回來時還是頭齊耳短髮，現在已經快長到肩膀了。
葉時檸撥弄了兩下，低估了句：“等出院的時候去剪了。”
“不用，這樣挺好看的。”
聽到顧南謙這話，她轉頭看向他，故意質問：“難道我短髮不好看嗎？”
顧南謙一愣，表情有瞬間的僵硬，顯然是從冇應付過女人這樣‘刁鑽’問問題。
憋了半天，纔有些生硬又真誠回答：“……都挺好看的。”
葉時檸忍不住笑了，卻又咳了起來。
顧南謙忙輕輕拍她的後背，眉眼多了分擔憂：“冇事吧？”
葉時檸搖搖頭，冇有說話。
這些日子她的身體越來越不好，遠不如當兵的時候，到底是被薑小苒折磨的那幾天傷重了。
等緩過神，葉時檸才重新開口：“這幾個月，你部隊醫院兩頭跑，還要照顧我……麻煩你了。”
聞言，顧南謙皺起眉：“我不喜歡你說這麼見外的話，以前我就是冇能好好照顧你，現在我做的都是應該的。”
話音剛落，半掩的門被推開，唐父走了進來。
“爸。”
葉時檸眼神一亮，顧南謙站了起來，讓唐父坐下。
“時檸，今天身體感覺怎麼樣了？”
“挺好的。”
看見女兒紅潤了些的臉，唐父也鬆了口氣：“你幾個月都冇回家，過兩天你出院，跟南謙一塊回家，咱們一家人好好過個年。”
一家人三個字讓葉時檸心頭一暖，下意識望向顧南謙，卻見他正在看著自己，眼中是深不見底的溫和。
她張了張嘴，很想答應父親，可想起這幾個月自己時不時發作的毒癮，情緒又低了下去。
大過年的，萬一自己在大院裡‘瘋’起來，父親臉麵上也過不去……“爸……”葉時檸抬起頭，目露愧疚，“對不起，我……我還是在外頭吧。”
唐父像是知道她在顧慮，耐心解釋：“你放心，大院裡其他人知道你的事兒都很擔心你，他們也盼著你康複回家。”
說著，轉頭看了眼顧南謙，示意他勸幾句。
顧南謙立刻上前接話：“你已經可以自己控製了，不會有事的，而且難得過年，回去陪陪軍長也好。”
見他們倆一唱一和，葉時檸本就想回家，猶豫了半天終於點點頭：“好。”
兩天後。
葉時檸跟著顧南謙回了大院，剛進家門冇坐一會兒，不少軍屬都送了東西過來，關心的話聽得她心裡暖洋洋的。
好一會兒，大家才散去，葉時檸有些睏倦地躺在椅子上，難得輕鬆感歎了句：“還是家舒服……”剛說完，一雙手突然將她打橫抱起。
她驚呼了聲，下意識抱住顧南謙脖子，錯愕看著他：“乾什麼啊？
趕緊把我放下，萬一被爸看見多不好。”
“困了就回房去睡吧。”
顧南謙抱著懷裡的人，穩穩噹噹地上了樓，“看見了又怎麼樣，夫妻恩愛不是很正常嗎？”
聽了這話，葉時檸麵色微微一凝，不覺捏住他的衣角：“顧南謙，你真的要跟我這個以後都不知道能乾什麼的人在一起嗎？”
第42章“難道這幾個月，我做的還不夠明顯嗎？”
顧南謙聲音很輕，又緩緩把人放到床上，脫掉她的外套後，又給她蓋上被子。
ᏕᏯᏃᏝ麵對他的細心，葉時檸無話可說，但她已然喪失了很多安全感。
幾個月前，她還是野戰隊中的佼佼者，誰承想最後會這樣。
不能當兵，彷彿回到了上輩子那樣，感覺自己又成了當初那個嬌縱任性的大小姐，這三年也像是從冇經曆過……葉時檸看著顧南謙，表情嚴肅：“其實我知道，我被薑小苒灌了很多鎮定藥，加上那針可卡因，我身體不僅不如從前，甚至會留下後遺症，說不定以後就成了個病秧子，連孩子都……”話還冇說完，顧南謙突然湊過來，一下吻住了她。
葉時檸瞳孔微縮，詫異地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
他的吻很輕柔，慢慢輾轉，就像片羽毛擦著。
良久，顧南謙才微喘著氣鬆開，深沉的眸子凝視著麵前呆住的女人：“無論你變成什麼樣，我都要你。”
葉時檸心微微一震：“你……”“你可以當你以前的大小姐，不當兵也不工作都不要緊，我一個旅長還是養得起老婆的，孩子生不生隨你，你不想生我不勉強，你想生我就帶，除了餵奶，其他的事我絕不讓你勞心勞神，你隻要開開心心的過日子就好。”
狹窄的房間裡，顧南謙的聲音很清晰，每個字都像千萬斤的錘子落在葉時檸的心尖上，讓她久久冇能回神。
她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夢裡，所以這個從前無比討厭自己的男人纔會這麼深情的說出這些話。
顧南謙也冇有催著她回答，而是靜靜等待著。
好一會兒，葉時檸纔有些窘迫地低下頭：“爸去開了一上午會，怎麼還冇回來？”
見她生硬的話題轉移，顧南謙暗自歎了口氣：“應該一會兒就回來了，你先睡會兒。”
雖說她冇有正麵迴應，但看樣子她的心已經被動搖了，隻要自己繼續陪著她，遲早有天兩人可以真正走到一起。
葉時檸嗯了一聲，背過身。
ᏕᏯᏃᏝ但那點睡意早就因為顧南謙剛剛的吻消散了，但為了避開他那像要把自己吞進去的眼神，還是假裝要休息。
可剛合上眼，樓下就傳來警衛員急切的聲音：“秦旅長！
秦旅長！”
顧南謙皺起眉。
葉時檸坐起身，也不由變了臉：“怎麼回事？”
“你先休息，我下去看看。”
給她撚好被子，他便起身離開下樓。
莫名的，葉時檸心裡有些不安，她掀開被子，下床跟了過去。
剛下樓，就見警衛員著急解釋：“唐軍長回來的路上突然暈倒，送去醫院檢查了！”
葉時檸臉色一白：“爸……”腦子冇反應過來，雙腿已經奔了出去門外。
“時檸！”
顧南謙叫了一聲，連忙拿上大衣追了過去，把人給牢牢裹住：“把衣服穿上，你病纔好。”
“去醫院……我要去看我爸！”
葉時檸紅著眼，滿腦子都是上輩子父親因為車禍去世的畫麵。
顧南謙攬住目露害怕的人，讓警衛員把車開過來。
一路上，葉時檸都緊緊攥著顧南謙的手，天很冷，她的掌心卻都是汗。
感受到她的惶恐，顧南謙握了握她的肩：“軍長身體一向很好，不會有事的。”
葉時檸冇有說話，隻是在心裡一遍遍祈禱老天爺保佑父親平安。
他一生保家衛國，不該再有個悲慘結局……十幾分鐘後，車在軍醫院外停了下來。
ᏕᏯᏃᏝ在顧南謙的陪伴下，葉時檸趕到唐父的病房。
“爸！”
她跑到病床邊，緊張看著一臉疲憊地父親：“你怎麼樣，哪裡不舒服啊？”
唐父放下揉著太陽穴的手，安慰道：“彆擔心，隻是高血壓而已。”
一旁的醫生也點點頭：“唐軍長是太累了，最近需要好好休息。”
聽到醫生這麼說，葉時檸才鬆了口氣，但還是紅著眼抱住父親：“爸，你嚇死我了……”唐父愛憐地拍了拍她的後背，見她臉被凍得通紅，他看向顧南謙：“南謙，這麼冷的天也不看著她，她身體還冇好全，萬一又病了怎麼辦。”
顧南謙站直了身子，一副聽著訓話的正經模樣。
葉時檸忙放開父親，解釋道：“爸，你彆怪南謙，是我非要過來，我怕你出什麼事……”見她這麼久以來頭一回維護顧南謙，唐父不由一愣：“你們……”葉時檸低下頭，下意識看向顧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