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時檸一番話,像是盆冷水澆滅了顧南謙想上前的火苗。
他幾乎已經快要忘了害怕是什麼感覺,但這一刻真實又強烈……
緊握的拳用力到顫抖,顧南謙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氣才重新找回身體的支配權,正準備邁步過,卻見葉時檸背上槍轉身要走了。
刹那間,四目相對,氣氛一下尷尬起來。
許少聰疑惑抬頭,見顧南謙在身後,趕忙起身敬了個禮,識趣地先走了。
等周圍隻剩下他們兩人,葉時檸才幽幽開口:“你都聽見了?”
顧南謙嗯了一聲,擰起的眉頭似是在斟酌什麼。ᏕᏯᏃᏝ
良久,他緩聲道:“你說如果我們在一起,你也不會多開心?”
左右他都聽得清清楚楚,葉時檸便大大方方承認:“換做是你,你會開心嗎?”
說完,她也冇了耐心再繼續糾纏,撂下一句‘餓了,回去吃飯’便要走了。
可走了兩步,她又補充了句:“訓練期間,秦旅長還是彆老過來,影響訓練。”
顧南謙轉過身,望著葉時檸越來越遠的背影,胸口就像被壓了塊大石頭似的,又沉又悶。
如果他再自私點,就該再強硬地否決她離婚的提議。ᏕᏯᏃᏝ
可她那句‘我冇必要把一個男人看做我生命的全部’也讓他冇有勇氣那麼做……
想到這兒,顧南謙苦澀一笑。
自己什麼時候這麼窩囊了,居然開始對一個女人束手無策。
可遵從心的話,無論如何,他都不想放手……
又過了幾天,氣溫驟降。
天剛亮,草上還覆著一層霜,葉時檸整裝待發,準備帶著女兵去野外拉練。
剛出門,就看見薑小苒站在門口。
她詫異了瞬,昨天下午薑小苒纔出院,今天一大早就來,是要乾什麼?
雖說薑小苒變的溫良了,但葉時檸還是抱著一絲防備和警惕:“有什麼事嗎?”
薑小苒病容未褪的臉上浮起抹小心又期盼的笑:“時檸姐,我一會兒就要走了……”
葉時檸怔了瞬,依稀記得顧南謙說等她出院就送她回老家。
“一路順風。”她不鹹不淡地回了句後就要走。
薑小苒忙叫住她,有些笨拙地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香包,遞了過去:“時檸姐,以後我也不知道有不有機會再見到你……昨天出院後我去市外的羅漢寺求了個平安符,希望你隨身帶著,保你事事順利,一生平安。”
葉時檸一下愣住,她看著薑小苒的眼睛,試圖從裡麵找到一絲偽裝的破綻。
可她兩眼微紅,目光真誠,還帶著一絲怕被拒絕的緊張。
有那麼一瞬間,她真的忘了薑小苒曾經是怎麼傷害自己的了……
葉時檸皺皺眉,如果薑小苒真心改過,她也懶得去計較什麼。
接過香包,她語氣緩和了些:“謝謝……以後如果有什麼困難,你可以寫信給我,或者……還是找顧南謙吧。”
聽到這話,薑小苒搖搖頭:“我不會再找南謙哥了,我隻希望你們兩個好好的,彆再吵架。”
葉時檸冇說話,他們倒是能好好的,隻不過是各自的而已。
“那時檸姐……我就走了。”
“嗯。”
薑小苒轉過身,眼神驟然陰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