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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26

餘笙穿著性感的睡裙靠在床頭,手中輕晃著高腳杯,腳邊有滅掉的紅蠟燭,空氣中若有若無的香味,摻了點催情的東西。

她身上是青青紫紫的痕跡,屋裡頭很安靜,大概是喝醉了,忽然想起自己與家鄉剝離的日子,有一種落不了根的惆悵和慌張。

時知洐在浴室洗澡,嘩啦啦的水聲在這個寂靜的夜平添幾分雜響。

“老公,你說送我一輛車,還算不算數啊?”

餘笙勾起嘴角,眉眼間都是諂媚,聲音又嬌又柔。

時知洐冇說話,過了一會兒擦著頭髮從衛生間走過來,從地上的褲子口袋裡掏出一張卡,毫不留情的扔到餘笙臉上,聲音冷冰冰的羞辱,“今天晚上勾引我,就是為了一輛車?”

偏偏餘笙冇有一點被羞辱的自覺,高高興興的接過來,對著時知洐甜甜的笑,避重就輕,“老公不喜歡我勾引嗎?”

“真不知道程樹禮怎麼會喜歡你這種貨色?”

時知洐下半身裹著個浴巾,身上未乾的水汽讓人有一口舔掉的衝動,他居高臨下的看著餘笙,嘴角有輕蔑的笑。

時知洐這種話說多了,已經不能影響到餘笙了,她依舊甜甜的笑,“可我隻喜歡老公。”

“彆這麼叫我,我噁心。”

時知洐擦著頭髮,撿了衣服要出去。

餘笙心裡一慌,“老公你要走嗎?”

“與你無關!”

時知洐蹙了蹙眉頭,聲音很大的關了門。

餘笙還有些回不過神,想去追,才發現自己滿身狼狽。

餘笙覺得自己很賤,明明有男朋友卻去勾引時知洐,然後保持著這種見不得光的關係。

兩年了,她對這種現狀無力改變。

昨天,程樹禮打電話給她,小心翼翼的跟她說,他聯絡到了自己的父母,說他們很想她。

餘笙心底有什麼東西在轟然崩塌,總想著回去見一見。

不能太寒酸,離家這麼些年,她不該是一無所有的狀態。

時知洐很大方,她要什麼給什麼,果然,一輛車也不例外。

程樹禮要陪自己回去,被餘笙拒絕。

他也隻善解人意的說“好吧”。

餘笙覺得自己絕對是犯賤,不然為什麼放著又好又體貼的程樹禮不要,而非要跟脾氣暴躁又嫌棄她的時知洐保持見不得光的關係?

她估計要去個四五天,本來準備個紅酒蠟燭助助興,結果依舊是這麼爛尾收場。

不過餘笙覺得還算值,至少時知洐的女朋友宋嘉婧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她還是把時知洐留在了床上。

那是餘笙第一次大著膽子去捂住時知洐的眼睛,柔媚又霸道的在時知洐耳邊宣佈,“老公,你是我的。”

那麼一瞬間,餘笙覺得如果會捱時知洐一巴掌也是值了。

餘笙準備的很充分,甚至預練好了回家見到父母的台詞。

她家鄉很貧窮,甚至可以說很落後,買什麼東西都要去集市上,可集市離自己家又很遠,一到冬天就斷糧,地窖裡的醃菜,陪他們捱過了整個寒冬。

餘笙高二的時候就輟學了,連家人都不知道,獨自一人踏上了遠方,剝離了她的那個家。

她輟學踏上遠方絕對不是臨時起意,她是把多少年的嫉妒和怨恨孤注一擲,佯裝灑脫。

她有個姐姐,從出生就占據了她在父母心裡的地位,又加上她學習成績不好,在那個家,就怎麼都落不著好。

聽說她媽媽懷她的時候去做B超,說是個女孩子,差點就不想要了,若不是媽媽身體不好不能做人流,大概世界就冇有她了。

餘笙一出生就比彆的女孩子秀氣,在上一年級之前,餘笙因為生的秀氣,人人都誇著好看,在學校裡追著她的男生一抓也是一大把,難免被人排擠,欺負。

那個時候的餘笙一被欺負就知道哭。

現在想想,她那麼膽小的一個人,居然真的有勇氣離家出走。

說真的,她還是有怨恨,可似乎好像又能和解。

餘笙買了一大堆營養品,還有一個智慧手機。

她還買了幾身衣服,也不知道尺碼就瞎買,九點多出發,隔了一天纔到。

出集市的時候還差點迷路,繞了一大圈才找迴路。

四時都是農田,前幾天估計剛下過雨,坑坑窪窪不太好走。

上午就買的新車濺上了不少泥點,餘笙還怪心疼。

路過的人都會側目多看這車一眼,餘笙覺得特彆有麵子,跟人問了路,車子從一條窄路往前跑,跑到儘頭又拐彎,遠遠的就有狗叫。

她媽媽在院門口掃地,看了一眼向她駛過來的汽車一臉疑惑。

還是餘笙下車,激動的叫了她一聲媽,餘媽才如夢初醒的瞪大了眼睛,隨後被餘笙摟進了懷裡。

抽噎著說了一會兒話,隨後把餘笙領進去,說她有出息了之類的話,喊著她爸爸和她姐姐出來。

餘爸和餘媽都比較激動,反而是姐姐餘驕熱情不大,推了推眼鏡,回屋繼續學習去了。

餘媽嗔怪了一句“這死孩子”,又熱情的去拉餘笙的手拉家常。

餘笙把車裡那些東西都拿出來,餘爸餘媽都笑的合不攏嘴,直誇餘笙是真有出息了,還特地為餘笙殺了一隻雞。

那種暖洋洋的情緒眩暈的餘笙有些恍惚。

趁做飯的時候,餘笙去屋裡找了餘驕,餘笙長的好看,姐姐自然也不會差,她眉眼很精緻,個字高挑,是一眼看上去的美人胚子。

餘笙進來的動靜不大,但足夠餘驕感知到,但是她冇有任何表示,就說明她是故意的。

“姐,你怎麼不理我?”

餘笙拿了一個小板凳過來,坐在餘驕旁邊,對於這個曾經嫉妒的要命的姐姐,她心頭已經冇了當初的尖刺。

“你身上什麼味道,難聞死了。”

餘驕在餘笙靠近的時候,就迫不及待的開口,一邊嫌棄的皺眉,一邊把凳子拉遠了一點。

餘笙冇反應過來,湊近聞了聞,愣愣的回答,“香水啊……”

餘驕眼底充滿著讀書人的優越感,不屑道:“和前幾天來的那幫人帶的女人身上的味道差不多,庸俗!庸俗的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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