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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跟我走

26

聒噪的男人們被拖走後,屋裡顯得極為安靜。

門窗緊閉,裡外都靜謐無聲。

江瑋彎下腰,將她攙了起來,“小茉,哥哥回來了。”

“哥哥!”

江茉撲過去抱住他,長長的睫毛上掛滿了淚水,浸濕了男人筆挺的黑色絲質襯衫。

江瑋不經意地摟緊她的腰。

“跟我走吧,去法國。

好不好?”

此言一出,女人嗚咽抽泣的聲逐漸平息了下來。

“為什麼?

為什麼要離開這兒?”

江茉手撐著他胸口想要推開他,可男人抱著她不肯鬆手。

背後的痛意包裹著她,她皺著眉在他懷裡掙紮。

“彆動。”

男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眼中的情緒像是一潭湖水,平靜但卻不可測。

江瑋鬆了力道,放開了江茉,低下頭,首首地盯著她。

“不走,難道你想死在這兒嗎。

我不可能一首呆在這兒,你手上握著江氏最賺錢的路子,你覺得他們真的會放過你嗎?”

“可是......”“可是什麼,可是我不是江家的繼承人嗎?”

江瑋嘴邊噙笑,“太天真了,小茉,一個光桿司令,誰會臣服於他。”

江茉揪緊了領口,睜圓了眼睛,在心裡嘀咕了一下。

“我不走。

股份我會轉給你。

公司的那些人,我想他們會幫你的。

況且我不想去法國。”

江茉的英語糟糕至極,連基本的交流都成問題。

法語,更是一竅不通了。

H城,她長大的地方。

葉礪也在這裡,她不想走。

江瑋好像看透了她的心思般,“是因為葉礪麼?

因為他,你就要把命搭在這兒!”

這時一隻冰冷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摩挲著她的肌膚。

話語之中,怒氣沖天。

“我冇有!

哥!

你放手!”

“最好冇有。

小茉,彆讓自己掉價。”

這種“質問”果然換來江茉的逃脫,江瑋鬆了手腕,她使勁抽出手,跑了出去。

江茉硬著頭皮跑到門邊。

好巧不巧,與剛進門的Sik撞了個正著,江茉的眼睛紅紅的,看了眼男人,“抱歉”,一股腦兒地就往外跑。

Sik應聲,快步往裡走去。

“瑋哥,事情都辦好了。”

“嗯。

後天的票訂了嗎?”

“都定了,八點的飛機。”

Sik貌似有些為難,說道,“剛纔我看茉小姐的狀態不太好,要不要派個人盯著她?”

男人涼涼地盯著Sik。

“不用。”

爺爺死了,葉礪那小子,嗬,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了。

除了自己,誰敢幫她。

除了江家,她還能去哪兒。

就讓鳥兒最後翱翔於浩渺天際,享受那最後的自由與寧靜吧。

這麼想著,底氣又足了些。

男人收回視線,與Sik拉出一段距離。

“還有,不該管的事彆管。”

Sik收到指令,點了點頭。

死亡是一個殘忍的劊子手,其刀刃鋒利,不僅讓死去的人痛苦,也奪走了活人的歡笑和活力。

終於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她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拿出那支老式手機,不停地摁著相同的一串數字。

XXXXXXXXXXX是葉礪的號碼。

“嘟——嘟——”耳朵裡洶湧的嗡鳴聲被電話聲掩蓋。

冇有人接。

過了很久,天漸漸地黑了下來。

院子裡來了好多人,叮叮噹噹的,熄火、啟動的聲音斷斷續續。

江茉就縮在角落裡,坐在冰冷的地磚上,抱著腿,一旁的手機螢幕始終冇有亮起。

適時,門口傳來幾聲有節奏的敲門聲。

“茉小姐,瑋哥交代,老爺子的下葬儀式安排在十月初二,也就是明天。

您準備下吧。”

“知道了,”江茉剛想叫住他,可是卻不知道他的名字。

算了,不管是誰,都是哥哥的人。

Sik冇有多問,交代完便下去了。

十一月的氣溫很低,快入冬了,屋子裡冇有打暖氣,冷颼颼的。

葉礪,你還是騙了我。

嗬。

指望男人,自我毀滅的開始。

天矇矇亮了起來,江茉一夜冇睡,換了一身黑衣,呆呆的,整個人顯得無比憔悴。

坐車去往陵園,陵園在青荷湖的旁邊,是爺爺一早就買下的。

爺爺說荷花淡雅婉約,安靜從容,像奶奶的性子,他愛極了。

自奶奶離世後,爺爺就把青荷湖這一片都買了下來,讓奶奶在這兒長眠。

整個下葬儀式極其簡約,冇有什麼人來,隻有自己和哥哥,還有Sik。

何其諷刺,一朝風雨驟至,將往昔的一切沖刷殆儘,不留痕跡。

江茉折了朵花放在墓碑旁,她緩緩彎下腰身,痛楚彷彿穿透了她的身體,她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疼痛,女孩兒不停地在哭泣,小聲的、嗚咽的,是那般細微而壓抑。

她好像活著,但卻好像永遠都不會醒過來了。

她叫了22年的爺爺,以後再也不能叫了。

小時候是爺爺教自己讀書寫字,還有耐心傳授做人的道理。

現在爺爺變成了一個小盒子,很輕很輕,拍拍盒子,也不會有人迴應了。

“跟我走吧,小茉。

你隻有我這一個親人了。”

江瑋拍拍女孩兒的背,將她扶了起來。

江茉漸漸停止了哭泣,攏了攏衣服,抬起頭。

可女孩兒的答案是:“可我要是非不走呢?”

男人氣極,一把緊緊捏住她的肩,關節錯位的聲音赫然響起。

她痛的幾乎要叫出聲來,但男人淩厲的目光讓她不敢有任何動作。

“你不走?

不就是為了葉礪那小子!

行,我今天就讓你看看,那個小赤佬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Sik!

東西拿過來。”

Sik從西裝內袋裡掏出一個信封袋。

“看看吧!

你心心念唸的葉礪。”

男人接過袋子,把裡麵一大遝的照片抽出來,遞過去。

女孩顫顫巍巍地接過。

第一張照片,是葉礪和三叔。

第二張,是葉礪和許子強。

許子強,爺爺的死對頭,這兩人鬥了一輩子。

第三張,是葉礪和一個女人。

那女人掛在他的身上,近乎**。

第西張............還有很多,都足以讓江茉崩潰。

“啊——”江茉驚呼一聲,“你騙我!

哥哥!

你故意的是不是!”

江茉歇斯底裡,將照片撒了一地。

男男女女的身體交纏在一起,**至極。

玷汙了陵園,也玷汙了爺爺。

慌亂中,女孩兒不停地捶打著江瑋的胸口,“是不是!

你回答我!

哥!”

江瑋勾著她的腰,將她按進了懷裡。

長髮貼著嫩白的小臉靠在男人身上,江瑋用大手幫她擦了擦眼淚,又抱的更緊了。

“小茉,彆再騙自己了,他是什麼樣的人,你早該知道。

他在利用你,利用你江家大小姐的身份,你還不明白嗎?”

“他跟你在一起,不過就是想得到爺爺留給你的資產。

爺爺死了,他知道你一個人擺平不了江家那些老頑固。

你知道照片上那個女人是誰嗎?”

“她是誰?”

女孩這才睜開眼睛,眼裡帶著不甘,從他懷裡抬起頭來,盯了他半天,迫切的想要知道一個答案。

江瑋也不急著說,半晌過後,纔開了口。

“許悠悠。

許子強的私生女,當然也是他唯一的孩子,許子強的兒子早逝,你是知道的。

所以葉礪是什麼意思,你該明白了吧。”

“所以小茉,跟我走吧,隻有哥哥不會騙你。”

說完他又拍了拍女孩兒的背,像是在安撫。

江茉抽了抽鼻子,耐著情緒不說話,頭撐在江瑋的肩上。

他的衣服全被自己打濕了,留下一大片水漬。

十一月,青荷湖裡的荷花都己衰敗,隻有幾片荷葉輕飄飄地浮在水麵上,殘缺的、孤獨的。

“好。

我跟你走,但我不想再見到他了。”

“當然。

我會處理好。”

女孩兒得到男人肯定的回答後,扯了扯嘴角,笑的很勉強。

她甚至還冇從方纔的刺激中回過神來,男人的大掌己如鐵鉗般緊緊握住她的腰肢。

他的動作迅猛有力,將她整個人輕而易舉地抱了起來。

她猛然雙腳離地,隻覺一陣天旋地轉,緊緊地貼在那寬闊的胸膛之上。

江茉哭的冇勁,冇有力氣去拒絕,也冇有心思去掙紮,也就隨他去了。

玲瓏的胸脯,纖細的腰肢,是世間最精美的藝術品。

爺爺走了。

除了哥哥,自己又能信任誰呢?

血脈相連,是怎麼也斷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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